她死之前,已数月未上战场了,国君不允许她生下孩子,败坏皇室名声,但她是个一意孤行的人。
她并非多爱这个孩子,但她向来我行我素,想一出是一出,又或是怀胎十月不舍得了。
最开始她找上我。
茶楼相见,玉帘卷起。
我欣喜若狂。
她笑盈盈地问我:「你愿不愿意当我孩子的父亲?」
我怔愣在原地,思索多日,最后应下了。
她本就和寻常女子不一样,我早知她是什么样的人。
我心绪复杂,但终是痴念多年未得的人,我什么都愿意答应她。
可后来,母亲不同意,以死相逼,父亲去得早,她从小就是严母,扛起薛氏门楣,将我拉扯长大。
我不忍忤逆她,不得不妥协。
那陈氏女出身低微,只要诞下子嗣,母亲不会再管我与嘉华的事。
我万般无奈。
提亲那日,也不想亲自去。
左右陈家不敢说什么,还会因薛家的提亲感恩戴德。
新婚之夜,我去找了嘉华,求她原谅我违背了诺言,嘉华没有见我。
公主府侍从说她睡下了。
可我听到了屋内的嬉戏声。
我在公主府外站了很久。
若我没有娶陈听竹就好了,若我娶了嘉华,那今夜在她身侧的人就是我……
回去以后,我见到的陈听竹,和我想象中一样,也和所有京城女子一般无二,听话贤惠。
我很长时间都对她没什么印象。
母亲催圆房。
嘉华上了战场。
我无心也无意同陈氏圆房。
我给了她薛氏荣耀,对她而言已经是殊荣。
她不会知道,晚上都不是我。
因为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子,我说我不喜欢说话,我的眼睛畏光,她不会在晚上点灯的,那侍从和我身形也颇像。
陈氏不久就有喜了。
母亲大喜过望。
我没什么悲喜,只觉解脱,仿佛自由近在咫尺。
为防止节外生枝,我处死了侍从。
后来,我又做了件荒唐事,将嘉华的遗腹子接了回来,但我不后悔。
彼时的我不知道以后会多么痛恨如今的自己。
……
陈氏死了。
数十年的相伴,我并非无情无义之人,只是我的爱都给了嘉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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